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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谷1890年7月29日逝世,埋葬在奧維的墓地。碑石上的文字好簡單:「這裡安息著文森.梵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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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谷1890年7月29日逝世,埋葬在奧維的墓地。碑石上的文字好簡單:「這裡安息著文森.梵谷。1853-1890。」

墓園在他經常散步看烏鴉飛起的麥田盡頭。還時不時聽到烏鴉呱呱嚎叫飛起。

生命被過度的激情熾烈地燃燒鞭撻著,梵谷1888年以後的畫作裡幾乎都看得到,油彩像火焰般糾纏,濃烈炙熱。那像是狂喜又像劇痛的煎熬,日復一日,令人喘息,令人悸動,令人顫慄。

也許他比任何人更清楚知道:自己的生命走到坎坷顛簸絕望的路上了。像背負著沉重承擔不起的十字架,步履踉踉蹌蹌,走上荒苦的骷髏之地。

他給弟弟迪奧寫了很多信,一封又一封,像是在沉溺的水中抓住一片浮木,緊緊抓著,不肯放手。

迪奧多年來承擔照顧這個「麻煩」的哥哥,精神上的支持,經濟物質上的支持,無怨無悔,一直陪伴到最後。

梵谷死後半年,隔年的1月25日迪奧也罹病死亡,年僅33歲。

站在兩兄弟並排的墓碑前面,一百多年來,素樸的碑石依舊,長青的藤蔓植物依舊,如此不同的兩種生命方式,然而彷彿決定生生世世依靠在一起,沒有任何需要說明或解釋的原因。

這是一個大眾墓園,兩兄弟的墓和上百上千的墓一樣,沒有特別之處。

每個人或許都覺得自己的死亡與眾不同,其實到了墓地,一個接一個墳塚,無邊無際,看來死亡如如此相似。

這次來,旁邊有了新墳,是一名24歲夭亡的詩人,碑石上鐫刻了詩句。

因為如此年輕吧,我走近去,看了一下碑石照片上青春俊美的容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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